第03章 机场残余
电脑上出现了飞机降落前半个小时的场景。
幸运的是五个人都抵达了入口处，大家迅速将玻璃门关闭，又从旁边搬来沙发堵住门口暂缓一缓。
一个个帖子都在述说着同样的事情，仿佛在半个小时前，这些莫名凶狠的动物同时袭击了很多城市。
里头除了有一堆接口，还有两个放在铁架上的大工具箱，一个靠在门后的清洁车，以及一圈盘在一起的线缆，各种缠绕一起的电线——看来这里也是一个备用储藏室。
“好。”
飞机大厅里开头还和往常一样，乘客们安静地等待安检和摆渡车。突然广播里传来一条紧急通知。
他最终找到了两台笔记本电脑，三部手机。
都已经几乎裂成两半了。
除此之外地面上还有一些黏黏的黑色粪便，不过一块块都很小，差不多小指头指甲那么大。它们数量极多，几乎每走几步都能够看到一两堆，从密集的数目来说又不太可能是绿毛猫的，也就是说……
从摆渡车到机场大厅入口直线距离差不多八百米，可就是这短短的距离让五人都极度紧张。现在是夜里，可是周围亮度很足，没有可隐藏的地方，他们跑过去就会暴露，假如有动物埋伏在周围，那么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极大。
梁左本想说，你这样反而可能被攻击。
周奇拿着电脑就熟练地冲向楼上，梁左迅速跟上。
“乘客们，现机场遭受不明攻击，请大家立即撤离机场，请大家立即撤离机场。”
梁左提议说：“涂抹一点地上的粪便也许会好一点。”
于是五个人深吸一口气，没命地朝着入口处跑去。
我们市出现了大老鼠和怪猫，求救啊！它们连铁门都可以咬开！我们在xx小区32楼2号，请好心人看到的帮忙报警，我们这里电话不通，网络也只能上这一个。
前面是三名男性工作人员，各自拿着一根警棍，小心翼翼地沿着飞机走向摆渡车。梁左和另外一个人沉默着跟在他们身后。
进了摆渡车后，一名工作人员飞速跑到驾驶位置开始尝试启动车子，另两名则分别站在两个入口处，用手动阀门将车门关闭。
他发现大厅里却没有之前外面发现的那些粪便与羽毛，也就是说那些动物前头可能还没有进入，而机场就开始紧急疏散。眼下情况紧急不容多想，他迅速在一个个包里翻找。带上飞机的箱包很多都有海关锁安全锁，这时候反而成为了一种障碍，好在不少都被某种生物给强行撕开，给了梁左助力。
周奇眼里都绝望。
梁左无奈地指了指他胸口被撞瘪的MacBook。这东西在关键时刻变成了护心镜救了他一命。
梁左看了看周围，发现暂时还没有动物入侵的迹象：“我去给你找电脑，你先进去躲着。接口就在里头吧，你确认一下。”
梁左正苦思的时候旁人那位问：“你为什么要下来？”
“你真是高效。”
三名工作人员带头的一个说：“我们去联系人，你们找个VIP房间先躲一躲，四十分钟后在这里汇合。”
待三个工作人员离开之后，周奇突然认真道：“这次可能是遇到大麻烦了，我想先看看到底机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看？”
他如实回答：“呆在飞机上其实更危险，之前的怪猫已经将飞机几乎拆开来，看样子救援也没法及时赶过来，如果怪猫回来，或者是之前的乌鸦，还呆在飞机上就是死路一条。”
他正要推开一扇门。
里头的人继续发抖，就是不动。
机场大厅入口位置有不少旅行者的箱子、包，有的已经被划破了，其中的化妆品、纸巾、零食、书什么的散落一地。梁左很快在一个黑色箱包里头翻到一本MacBook。
梁左喊了一声慢。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迅速在周围收集粪便起来。最后周奇最夸张，除去粪便还特意在身上粘了不少乌鸦的羽毛。
前面传来一个有些沮丧的声音：“油没了，我们得步行进去了。”
梁左又看了一遍视频，拉了拉头上的绒帽：“关键是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能上网吗这里？我记得是有线网，还可以登录吧。”
他想到了之前那只乌鸦嘲讽的眼神。
“帮我找找电脑，我是程序这一行的，给我电脑我就能够接入机场的系统……反正现在哪怕他们响警报也没用。”
“梁左，左右的左。”
接着梁左将那些线缆翻出来借用周围固定的铆钉和铁架子做成一道道防护网，最后贴在门上。然后第二次是用电线竖着和横着的线缆构成了一个编织网状，这样柔韧性能够保持，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陷阱。哪怕突然进来一群绿毛猫也能够挡一挡。
周奇朝他挥手。
在转角位置时他突然瞄到竟然有一个活人躲在沙发堆里。之前由于太过于紧张他根本没有瞄向太远，现在才看到，那一堆沙发明显是人为堆在一起的，里头有一个身影正瑟瑟发抖。
“对了可以这样看。”
揉了揉胸口，周奇一副劫后余生的舒爽。
他的理论很简单。
梁左余光瞄到旁边有绿光，那是绿毛猫的眼睛。他心脏剧烈跳动着，由于年轻和经常运动他一个人远远超过了其他几人。
梁左只好先跑了上去。
咬咬牙，梁左对他喊：“你还活着吧？活着就出来和我们一起走。”
看到这里周奇和梁左都没有任何笑容。
唯二申请和飞机工作人员下飞机的正是他们两个。
梁左点点头。
俩人也算是生死战友了。
“你没死呢。起来。”
带着这些东西，他再次朝着楼上跑去。
有出市的车吗？急求！价格随意！
很快镜头里出现了几只老鼠，它们体型和之前攻击周奇的那只一样，在到处嗅来嗅去，撕开一个个包裹。正当它们想要进一步探索和觅食时，绿毛猫冲了进来，然后老鼠们飞快逃往登机口……
周奇躺在地上，双眼无神：“我死了，我死了……告诉我女朋友，我在外面真的没人……那只是前女友，我们那次是偶遇，卡的密码是她的生日加我生日……”
梁左先是翻开工具箱，里头有锯子、钳子、钉头锤、木槌、锥子、螺丝钉、剪刀等等。
这里还有另外一群物种。
画面到此截止。
“跟我来。”
“可以。不过很多网站都进不去，包括哪些大型社交网站，我试了几十个了。”
梁左想了想，试了试一个小论坛。能够进去。里头醒目的十几条全是求救的帖子。
波塞冬正式登陆陆地！
在停滞了几秒钟后镜头里的人们纷纷开始逃往出口。
一边跑周奇一边解释：“以前我就在机场上班，大多数机场的布置大同小异，后来我才跳出来当了自由程序员自己弄东西……到了，这里应该有接口。”
“不要出去，躲好。”
海上出现了绿皮鲨鱼，你们看到了吗？
说毕梁左就往楼下跑去。
陆地上的小型动物包括哺乳类和两栖类已经被感染，开始变得暴躁具有杀伤性，到处攻击人类，请大家务必小心呆在家里不要出门。初步推算，波塞冬病毒是利用海风传播到了城市中，然后以极快速度蔓延……
梁左看到地上遗落了一些乌鸦的羽毛，迅速地捡起了两根塞进包里，准备空闲时间研究一下。
“老鼠。”
不过这些措施本就是紧急状况下的行为，也不能苛刻太多。
“精辟！我想的和你差不多一样。可惜我的女朋友还是不愿意下来，所以我只能希望快点和外界联系上。我叫周奇，奇怪的奇，你呢？”
……
周奇皱眉道：“也就是说最早是大老鼠进来了，然后绿毛猫攻击它们，最后又是乌鸦攻击了绿毛猫？对吧？”
然而话还是太迟了一点，从里头窜出来一只半米大小的黑色物体，冲着周奇胸口钻来。梁左只能够勉强丢出手中的手机，却没能够命中。不过那黑色物体撞击之后嘶吼了一声就逃走了。
让人意外的是，和梁左有同样想法的竟然是旁边那对情侣中的男人。
“我就说吧，电脑这东西什么时候带着都是有用的。”
他依旧不肯挪出来。
动物常常凭借气味来判断敌我。地上有很多粪便，将它们抹在脸上和外套上或许能够伪装瞒过一阵。
最后他选择的是其中的一个长手动扳手，大概一米左右，重量勉强合适。
那是一只巨大的老鼠，有两根几乎抵达下巴的獠牙。
“我来试试。”
下飞机梁左回头看了看，飞机表面已经被划拉出一道道痕迹，车窗不少都龟裂了，不知道还以为是遭受了一次恐怖袭击。
周奇赞叹了一句，然后飞快开始将电脑接在控制台的接口上。一坐在电脑面前他就换了一个人，双眼专注，手指不断在键位上挪移，噼里啪啦。梁左心里倒是微微松了口气，这家伙看起来像是有点真货。他打量了一番这个狭小的控制室。
“没时间等你了。快。”
梁左则思考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既然它们登陆了，为什么会选择夜里同时攻击各个城市？这完全不像是动物本能的驱使，反而就像是二战希特勒的闪电战，有人做好了计划一样，连夜突袭……
周奇说：“我俩一起行动吧，安全一点。”
梁左道：“应该是绿毛猫被乌鸦攻击之后比较谨慎，我们要快点利用时间了。”
周奇操作了一番，将一些网站之前的快照截图找到了。一个个门户网站的题目都是讲述着同样的一件事。
“我们已经在T1和T2口外停好了备用车辆，请大家立即上车撤离。再说一遍，请立即按照提示赶往T1T2口，请不要携带您的行李，立即赶往集合点。”
进去看了看，周奇点点头：“没错。不过之前那东西是什么？”
“别说了……现在电脑看来不能用了。”
“完了……完了……”
“来来来，快看！”
由于场面过于紊乱，还有不少人被撞倒，踩在地上。然而人的求生本能足够强，很快这些地上的人也爬起来没命地逃往出口。哪怕是一些老人小孩这时候都失去了矜持和童真，只是在本能趋势下往前逃。有几个老人家甚至比年轻人速度还要快。
梁左和伸过来的手握了握。